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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浦江籍抗日陣亡將士名錄中,有一位叫石寶琛的中校營長,陣亡于湯溪。70多年來,他的陣亡細節(jié)一直無人知曉。
前不久,居住在舟山的83歲老人吳如榮(原籍金華湯溪)寫信給《金華日報》說,“抗戰(zhàn)時期,有一個國民黨部隊的營長,是浦江人,在湯溪黃巖孔村被日寇飛機炸死,我親眼目睹了他下葬的全過程,耳聞下葬時其勤務(wù)兵和其他人講的話,根據(jù)年齡推算,當時在場的目擊者,估計均已作古。我非常想告訴后人,就在湯溪百善村的土地上,埋葬著一位73年前的抗日斗士?!?
這封信,引出了一段鮮為人知的塵封往事。
夙愿:送營長回浦江
吳如榮是婺城區(qū)(原湯溪縣)嶺上鄉(xiāng)后畈人。1942年,就在日寇占領(lǐng)湯溪前的十多天,他的大舅父鄭鳳祥,被嶺上鄉(xiāng)保長抓了壯丁派到前線去,給第三戰(zhàn)區(qū)的國民黨部隊當挑夫。
吳如榮的父親當時是村里的甲長?!耙惶煜挛鐑牲c多,鄉(xiāng)民兵隊副隊長跟保長跑來我家,說前線有一個國民黨部隊的營長被日軍飛機炸死了,就在隔壁的黃巖孔村。保長說這個人打仗很勇敢,家里條件不錯,還是個讀書人,說抬過來埋在我們村子附近?!?
第二天早上,父親去參加了營長的葬禮,吳如榮也跟著去一公里外的百善村看熱鬧。那是在一片黃泥空地上,現(xiàn)場有一口用很薄的松木板釘?shù)墓撞摹LЧ撞牡挠兴奈鍌€人,都是黃巖孔村人,前來參加葬禮的村民有十來個。
有兩個人穿著黃綠色的軍裝,其中一個是營長的勤務(wù)兵,他正豎著大拇指向大家訴說著營長打仗的英勇事跡?!八依锖苡绣X,為了抗日,才參軍。鬼子飛機來轟炸時,我們營長正趴在一棵大樹底下,敵機從左邊來,他躲到樹的右邊,敵機從右邊來,他又跳到左邊,一連躲過兩輪轟炸。第三次,敵機從樹頂上那個地方扔下一顆炸彈,營長不幸殉國了?!?
1947年,吳如榮考入湯溪中學(xué)。1953年,他作為支前干部被派到舟山。七八年前,他回過老家,去看過營長的墳。那里已經(jīng)被平整成為農(nóng)用地,根據(jù)當?shù)孛耧L(fēng),吳如榮推斷營長的遺骨應(yīng)該還深埋在地下。他一直有一個愿望:“找到營長親屬,送他回浦江老家。”
石寶琛有份親民情懷
在《回望抗戰(zhàn)——浦江戰(zhàn)時實錄》一書中,石寶琛的職級為中校營長,部隊番號為暫編35師,于1942年8月陣亡于浙江湯溪。
據(jù)石寶琛之子石理俊回憶,父親石寶琛在1928年考入黃埔軍校第七期騎兵科,當時他出生僅6個月。父親犧牲時,他不到15歲。他曾翻看黃埔同學(xué)錄,當時父親的名字叫石全。
石理俊說,本來家中有父親的照片、日記和黃埔同學(xué)錄,裝有滿滿一皮箱。遺憾的是,在文革中這些資料都被燒得一干二凈。
石寶琛曾與同是石宅人的石西民有交往。石西民曾向石理俊回憶最后一次見到石寶琛的情景:“1937年前后,我在北大搞學(xué)生運動,窮得叮當響,你父親從關(guān)外來看我,給了我?guī)讐K銀元?!?
石理俊還回憶了父親最后一次回家時的情景。“1939年冬,堂兄石理澍在部隊轉(zhuǎn)移途中,遭日軍空中掃射,犧牲于湖北新堤鎮(zhèn)。祖父知道后一病不起,臨終前叫我記下他的絕命詩。父親隨后千里奔喪,輾轉(zhuǎn)回到家鄉(xiāng)?!贝撕蟛痪?,石寶琛到暫編35師當少校副營長。1942年,在金蘭會戰(zhàn)中,犧牲于湯溪百善。死后升中校營長,追認為烈士。解放前每年都有撫恤金。
雖然身處軍營,但農(nóng)民家庭出生的石寶琛始終有一份親民情懷。石理俊說,父親死后他曾看過他的本子,還記得里面有一首寫北京黃包車夫的詩:“輕車來往短長街,十丈風(fēng)塵百目埋;終日勞勞難一飽,貧窮豈是命安排。”(作者: 黃黎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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